六一儿童节时,看到小孩子们在父母的带领下,去儿童公园、科技馆、植物园等娱乐场所玩,真羡慕。再想想我的童年,心里为孩子们生在这幸福的和谐盛世而感到高兴。
我生在五十年代,童年好玩的游戏就是:驮高粱马,三个人搭在一起架起一个人和对方厮打,没掉下去的为赢。再就是扇啪叽、弹溜溜、尅马掌钉、扎鱼、摔泥炮、打弹弓;女孩跳叉子、丢口袋、欻嘎啦哈,捉老鹰等。冬天打尜、滑冰鞋、溜冰爬犁。这些游戏虽然简单,但很有意思。
我童年时的伙伴叫玉平,他大我一岁,比我矮半头,大脑袋、尖下壳,两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一看就带着机灵劲。我们去哪玩都是他说了算,我随着,从不反驳。
有一天上午,玉平说:“咱们去火车道南玩吧”!我说:“行,你说去哪就去那”。我俩蹦蹦哒哒地过了火车道。再往前走,路两边都是苞米地,远处有一小片树林,再远处的地里有三棵树,农民管那个地方叫山丁子树,据说那是个很有名气的地方。
我俩奔着小树林的方向走。在苞米地的中间有条泥泞的小路,只能走老牛车。路边种着麻籽,碰到麻籽枝上,白色的花粉就会洒在衣服上。路边的野花一堆一堆的叫不出名。苞米地里扑棱扑棱地飞起的鸟,吓得我直激灵;蛤蟆不停地呱呱叫,突然,有一只从路面跳到沟里,玉平说:“那是青乖子”。我问:“啥叫青乖子呀”?他不耐烦的回答:“青蛙就叫青乖子”!我说:“知道了”!玉平蹲在沟边说:“快来看看,你知道这是啥吗”?我急忙跑过来也蹲在沟边问:“是啥呀”?他说:“这是蛤蟆骨朵”。就见小水坑里有那么多的蛤蟆骨朵在游,我数了一会,怎么也数不清楚。
前边就是我们在火车道上看到的小树林。走进树林,中间是个挺大的坑,坑的四周长满了栽栽歪歪的蒿子、青草、老苍子,各种野花竞相开放,有红花、兰花、粉花、还有紫花等等。坑边有三四座坟,我俩跑累了,躺在坟边眼望着蓝天。谁也不吱声。天上,从北边飞来一架飞机,慢慢地向南飞,飞机后面拖曳着很长的一条白云。我们正在聚精会神地看飞机,就听脑袋的上方,小鸟在唧唧喳喳不停地叫。这是怎么回事呢?我俩就傻听。突然,一只鸟在空中向我们俯冲而来,掠过我俩准备再次俯冲时。我们很好奇的站了起来,这才发现,距离躺着的地方一米外有个草窝,鸟就在草窝上面盘旋鸣叫。我到草窝边扒拉扒拉一看,是一窝鸟蛋,数了数共六枚,比鹌鹑蛋小点。我就要拿,玉平说:“别动,你动它的蛋,它得把咱俩叨死”。我俩马上起身,向五十米外的一棵老榆树走去。老榆树虬枝叠挂,苍劲粗壮,满树的绿叶,象硕大的伞盖遮住火辣辣的太阳,太阳肆无忌惮的放射着炎热的光芒。
玉平看了看老榆树,脱下鞋,往手心吐了几口唾沫,像猴子一样蹭蹭地就爬了上去。我仰头看他两手拽着上面的树枝,脚站在树杈上使劲地上下抖动,挺好玩的。正在羡慕他玩的惬意,树枝咔嚓一声就断了,玉平随着树枝掉了下来,就要砸到我的刹那,我本能地使劲推了他一下,玉平倒在了草地上。我拽起他说:“没事吧”?他说:“屁股摔得好痛”。我说:“走吧,别在这玩了”。他站起来走了几步,一瘸一拐地说:“屁股摔八瓣了”。我拍拍他的屁股说:“没摔八瓣,摔两半了,看看还能不能拉屎了”?玉平蹲了蹲说:“没事,能拉”。玉平又说:“我的腿划秃噜皮了,好痛”。我说:“那咋办呐?也没有二百二,我给你泚点尿吧”!说完我就向玉平的腿上泚,玉平捏着鼻子说:“行了行了,别泚了,不疼了,真臊”。我看看他腿擦坏的地方,尿的尿正往下淌。
我俩拉着手匆忙地又向前跑,正跑着,就看前边的树下站着二只小狗崽,还冲着我俩直呲牙。我看着挺可爱,正要跑过去抱,玉平拽着我就跑,一气跑出去半里多地,头也不回,实在跑不动了,累得我俩上气不接下气的倒在地上,喘了一会,我问:“你跑啥呀”?他说:“你这傻狍子,那是二个小狼崽,一会老狼回来咱俩都得被狼吃了”。我一听吓得两腿直发抖,急忙蹲在地上起不来了。玉平照我腿上就踢了一脚,说:“起来,吓尿裤子了,完蛋”。
我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和玉平向前跑,又跑出去半里多地,右边的苞米地豁然开朗,好大的一片地里生长着矮颗秧子,一块一块的非常规整,就像绿茵茵的地毯,绒绒的无限地向前伸展,一眼望不到边。玉平说:“这是瓜地”。
瓜地中间矗立着看瓜的窝棚,窝棚西边有三棵树,玉平说那就是有名的山丁子树。
老瓜头正在地里弯着腰不知干啥。地里的瓜各种各样,能叫上名的有金道子、红瓤子、台湾密、小甜瓜。瓜的香味馋的我俩直淌哈喇子,在瓜香的诱惑下,我的肚子也饿了。就说:“玉平咱回去吧?我饿了”!玉平说:“这么好吃的瓜不能回去,偷两个,给你解饿”。一听说要偷瓜,我腿又软了,就问玉平:“咋偷啊”?他说:“你别害怕,跟我来,有苞米叶子挡着,老瓜头看不着咱俩”。
我俩顺着苞米地的垄沟偷偷的向里边走,走进来才知道,苞米地里密不透风,闷热闷热的,大约走了七八十米,香味更浓了,一个个又大又圆的香瓜安详的躺在瓜秧下,太诱人了。我俩不约而同地向瓜窝棚看了看,发现看瓜的老头已经进了窝棚。
玉平认为时机已到,就说:“你进去摘两个就往回跑,我给你打眼,猫腰进去”。我说:“我害怕,让老瓜头抓住非得把屁股给打肿了”。玉平说:“怕啥,有我呢!抓住让他打我”!听玉平这么说,我立刻觉得有了强大的支柱,就觉得玉平是大人,我的胆子也大了,也不害怕了,马上弯腰把鞋带往紧了系系,往手心吐了几口吐沫,往上提了提裤衩,猫着腰,缩着肩膀,眼睛瞪得大大的,胆突突的向瓜地走去。
刚走进两根垄,就听嗷唠一声大喊:“小兔崽子让你偷,抓住你把你卵子籽儿给你挤出来”。我一听老瓜头喊,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随后,转身就向苞米地跑,两只脚就有点不听使唤。玉平看我吓那样,很镇静地说:“别怕,没事,有我呢”!我问玉平:“卵子籽挤出来还能尿尿吗”?玉平摇了摇头,我看玉平摇头腿又哆嗦了。这时,老瓜头又大声骂:“小王八羔子,要是把瓜秧扯坏了,我把你俩屁眼堵上”。我一听更害怕了,嘚嘚瑟瑟的往苞米地外跑,玉平在后面跟着说:“别害怕,老瓜头不能来撵咱们”。我还是特害怕,不顾一切地往外跑。突然,我的脚陷在垄沟里的烂泥中,一个狗呛屎趴在地上。玉平上来把我拽起来又跑,终于跑出了苞米地。
道上的土坷垃硌的我脚痛,低头一看,鞋跑丢了。我抽咽着说:“这咋整啊?回家我爸看我鞋丢了就得打我,我爸打人可狠了”。玉平说:“把我的鞋给你穿吧”!我说:“你给我了,回家没鞋不得挨打吗”?玉平说:“天黑我再进屋,我爸看不着”。我说:“行,你真好”。就把玉平的鞋往脚上穿。他的鞋太小,我穿不进去。玉平说:“那咋办呢”?这时,就听老瓜头还在小兔崽子、小王八犊子的骂。
经过扒鸟窝、上树、看狼崽、偷瓜、逃跑和老瓜头的骂,我的胆子有点大了。一想到鞋丢了,回家要挨揍,眼泪又掉下来了。玉平就搬着我肩膀头劝,老瓜头的骂声也听不到了。我使劲一怂打肩膀,把玉平摔了个屁股蹲,玉平坐在地上,揉揉屁股也不吱声。
我就想,妈妈给我做双鞋多不容易呀!要打麻绳、纳鞋底、打袼褙儿、缝鞋帮、砸乌眼儿,起早贪黑得做好几天,想到鞋丢了回家准挨揍,我又哭了。玉平看我哭他也哭,我俩正坐在道上哭,突然一声大喊:“小兔崽子,看你俩往那跑”。这一声喊把我俩吓蒙了,抬头一看,老瓜头戴着个破草帽,帽檐往下耷拉着,栽愣个膀子,下身穿着一条补丁摞补丁的黑不溜糗的裤子,裤腿挽到膝盖以上,脚上穿着一双看不出来颜色的鞋,左脚上的鞋露出大拇指和小拇指,右脚上的鞋,鞋后帮撕开有半寸,呈倒八字裂着。最让我注意的是,他那粗糙粘着泥的手上拎着我的鞋。
老瓜头手里拎着我的鞋,高门大嗓的说:“小王八犊子,看你俩往那跑,再跑让狼把你俩吃了”!我一听更害怕了,气都不敢出。想想刚才在小树林看到的那二只小狼崽,吓得强忍住没尿裤子。
老瓜头满脸怒气,凶狠狠地说:“走,跟我上瓜窝棚”。他说着话顺手把鞋扔给了我。我俩也不敢说话,穿上鞋,耷拉着脑袋,很沮丧地顺着瓜地的小道往前走,眼睛都不敢往两边看,唯恐老瓜头打我俩。
到了窝棚前,老瓜头说:“老实在这坐着,别乱跑”。我也跑累了,坐在杌子上小声问玉平:“屁眼堵上还能拉屎吗”?玉平没回答。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,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,就听老瓜头一声吆喝,吓得我一个仰八叉,四腿朝天摔在地上,摔醒了。睁开眼睛一看,玉平也在马札子上睡着呢。这时,老瓜头挎着一土篮子香瓜放在我俩跟前说:“小伙子,你俩吃吧,管够,以后不许偷,想吃瓜到地里来找我要”。玉平也醒了,我俩急忙从土篮子里一人拿起一个瓜,用背心下襟搽了搽,张嘴就咬,真甜真脆呀!玉平也不吱声,闷哧闷哧的就是吃,好像几辈子没吃过似的。老瓜头开始那凶狠狠的冷酷外表,现在完全被他那柔软的内心和善良的天性所取代。我俩一人吃了二个瓜,肚皮鼓得圆圆的,打心里往外感谢老瓜头。
老瓜头看我俩吃饱了,就说:“去里边玩玩吧!别把瓜秧弄坏了,弄坏瓜秧就不长瓜了”。我俩遛遛哒哒地走到山丁子树下,山丁子树长在地里的高岗上,站在树下,瓜地尽收眼底,各种植物花红叶绿,简直就是个植物园。瓜地的南面是高粱地,北边是苞米地。
此时正是中午,八月的太阳高悬在天空,肆虐地放射着万道银光,照得大地闷热闷热,风也躲在太空中不敢露面。沉甸甸的高粱穗被晒得红仆仆的,嫣红的笑脸无可奈何的换成了苦脸;苞米叶子全都晒蔫了,往下耷拉着,就像斗败的公鸡,翅膀立不起来了;瓜按照品种分块种植,用辣椒秧、柿子秧。菇娘秧、茄子秧等,一块一块的隔离开;小路的两边开着芍药花、喇叭花、杜鹃花、兰花、野水仙等。山丁子树上结的小红果一嘟噜一嘟噜的,满树都是;树下的野花姹紫嫣红,各呈芬芳。蝈蝈的叫声此起彼伏,蛐蛐也在应和,蚂蚱从这棵草飞到另一棵草上,一丛丛的野花上面蜻蜓振翅,蝴蝶曼舞,小鸟自由的飞翔,瓜地俨然就是个大花园。
我和玉平把肚子填饱了,心情也放松了,不像偷瓜时那么沉闷紧张。此刻,我俩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。
正在玩的高兴,我忽然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,悄悄地拉了玉平一下,示意他不要出声,我向前方十几米的土楞上指了指,就见二只一尺多长的大老鼠,后腿站立,二只前腿合十,向太阳拜。我俩惊呆了,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?大约拜了三分钟,玉平捡起一块土坷垃撇向二只老鼠,老鼠哧溜一下就没了。
我俩壮着胆跑过去一看,有个洞。玉平说:“这是耗子洞,老鼠就在里面,别让它俩出来偷瓜,给它堵上”。说完我俩相视大笑,捧点土就把洞给堵上了,我还在洞上跺了几脚,认为踩实了,老鼠再也不能出来,然后,我们又回到山丁子树下。
我俩正扬脖看树上像大红珍珠一样的山丁子,就听老瓜头喊:“回来,还有好吃的,快来”!我俩急忙跑到瓜窝棚前。老瓜头说:“你俩玩得高兴吗”?我俩齐声说:“高兴”!老瓜头说:“尿几泡尿啊”?我俩又齐声说:“二泡”!老瓜头说:“好!你俩去高粱地哪边,那有红柿子,你俩去摘吃吧,别把柿子秧拽坏了。”我俩一听乐颠颠地往高粱地那跑,到那一看,红柿子通红通红的;黄柿子娇黄娇黄的,有圆的、长的、还有胖墩墩的。我先摘了一个又红又大的,玉平看了就向我要,我不给。他说咱俩“丁钢锤”。我说行,我俩就“丁钢锤,丁钢锤”,两次都是玉平看我先出手,他后出,最后是我输,一赌气不和他玩了。然后,小心翼翼地摘了十几个柿子,用背心兜着回到瓜窝棚前。我俩一气吃了好几个。玉平说:“你少吃几个吧,吃多了晚间尿炕你爸又该打你了”。
他当着老瓜头面揭我短,我就急了,说:“你好,上人老刘家咸菜缸里尿尿,让人家看见了,你爸拿鞋底子打你,把屁股打的不敢坐炕沿,让我帮你揉屁股”。玉平说:“你好,堵人家烟筒,让老张头撵地满院子跑。”我说:“堵烟筒不是你让我干的吗?你捡的坯头,让我堵,我够不着烟筒,你让我驮着你,你堵,烟筒堵住不冒烟了,可是,那烟顺着炕面子缝和炕洞往外冒,满屋子串的都是烟,把屋里人全呛出来了,熏的小两口嗑儿嗑儿弯腰咳嗽,吃了两天药才治好”。玉平又要说,老瓜头在一边笑岔气了,说:“好了,好了,别咯叽了,这两个小淘气包,柿子好吃吧”?我俩说:“真好吃”。老瓜头说:“那就多吃,把你俩嘴堵住,省的干仗”。我问老瓜头:“柿子是从那来的”?老瓜头说:“听老一辈说,这柿子是从洋人那传来的,洋人管它叫“番茄”。这是我初次听说柿子还有一个名。我又问:“香瓜是从那来的”?
老瓜头听我这么问来了精神,他说:在很久很久以前,山丁子树下住着老两口,男的叫土地老,女的叫土地奶奶,他们在这开了一片地,种高粱、玉米、黄豆,留出来一块地种蔬菜和瓜。也不知道住了多少年。
有一天中午,土地老在瓜地里干活,看见挺大的一只黄鼠狼在偷瓜,土地老拿起一根木棍,悄悄地向黄鼠狼走去,到了跟前举起木棍砸了过去,就在这千钧一发地瞬间,黄鼠狼突然变成了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女,土地老一看吓傻了。
原来这天,天宫开蟠桃会,散会后王母娘娘要去东海巡视,驾云走到土地老住的上空,被凡间的一缕香气挡住,王母娘娘让妲己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妲己的前身是千年狐狸精,她一想,人们都讨厌我,我变只黄鼠狼吧!她来到凡间,看到是地里瓜的香味冲撞了凤驾,就想摘几个孝敬王母娘娘,刚要摘,没想到被看瓜人抓住了。妲己向土地老说:“我是天上的仙女,王母娘娘去东海巡视,走到这口渴了,让我来讨个瓜解渴,你送几个瓜给我吧!土地老立刻到地里选了几个最好的瓜送给妲己,妲己拿着瓜马上飞到天上。土地老看到仙女飞上天,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。王母娘娘吃完瓜说:“这瓜真甜真好吃,就叫‘香瓜’吧,以后这个地方全归土地老管”。
打这往后,凡是路过瓜地口渴了讨瓜吃的人,都可以随便吃,瓜的名字一律叫‘香瓜’凡是到地里偷瓜吃的黄鼠狼,一律不许打。这个规律一直延续到现在。
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,山丁子树长了一茬又一茬,土地老和土地奶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,地里还有人在种着香瓜,山丁子树的后裔,最后就剩下三棵还在顽强地生长。
老瓜头的故事讲完了,我俩还傻呵呵地在愣神。老瓜头说:“天不早了,你俩一人拿两个瓜回家吧!回去晚了你妈妈该惦记了”。
我俩在土篮子里一人拿了两个瓜,我又拿了一个红柿子,玉平看我拿柿子,他也拿了一个黄柿子。我俩边吃边往瓜地外走。快走出瓜地时,玉平悄悄的拉了我一下就蹲下了,并用眼睛向我示意。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奇迹发生了,就见瓜地里有一只焦黄焦黄的小动物,拖着挺长的一根尾巴,用二个前爪推着一个大香瓜,后腿使劲蹬,向苞米地的方向走,就见那个动物一使劲,瓜就像皮球一样滚动。我爬在玉平的耳朵上小声问:“那是啥呀”?玉平小声回答:“黄鼠狼偷瓜”!我顺手拿起一块大土垃咯就要撇,玉平急忙把我手按住说:“那是天上的仙女,不能打”。这时,黄鼠狼把香瓜轱辘进了苞米地。
我俩各抱着两个香瓜,争吵着一天所做的、所听的、所看的奇闻往家的方向走去······
作者简介:李恒水人民日报社主任编,哈尔滨市文史馆研究员,哈尔滨市作家协会会员,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特约研究员,主要着作:《黑龙江书画名家》《入主中原》。
(以上图片均来自网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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