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者其人
连秀艳,女,1962年生人。黑龙江省诗词协会会员,中华精短文学学会会员。80年代开始写作练笔,作品散见于《星星散文诗》《散文诗世界》《北方文苑》《挠力河》《双鸭山日报》《双鸭山矿工报》等报刊杂志,部分作品被网刊选用。出版合集《大事小说》《行走的风》个人诗集《时间的遗址》。
一座山有一座山的隐痛
那么多年,只当你是一弯变换有序的篱笆,却不曾圈住岁月的风烟。
风和回响是你的,凸羌和冷寂也是你的;晨炊夕照、鸡鸣犬吠的不同修辞是你的,三垄花生、五垄包谷的成熟和干瘪是你的;一架土钟撞击的疼痛和余韵是你的,一生一世的守候、遥望也是你的。
你用长啸剪断闪电,也用寂静看护山民。有时,你是大地的脊梁扛起天空的负重,有时,你是一隅移不开的屏障,隔开远方,也隔开喧嚣与沸腾。
一座山,是一个名字,在耳鼓里,也在心田,更在深深的梦中。走出去的人,身背一坡山歌隐匿的悲欢离合,归来者,怀抱坎坷不屈的坚韧。
一座山有一座山的沉思,一座山有一座山的恩情,一座山有一座山的风骨,一座山有一座山的隐痛啊!是不是有一座庙宇,用寂寞的香火供奉一个金属般的名字,不为兴盛,只为转世。
翻过一座山,还有另一座山。山用起伏、崎岖、险要讲述时光的故事,有时也用缭绕和缥缈忘却一场久负的花开。
一座山总要托起日出,收回落日,展开春天,喂熟果实。总要静静地藏起生命的遗址,用露水和雪花,轻轻缅怀。
面对一座山,我肃然起敬,以一棵树的名义,一弯溪水的忠诚。
所有的路都有一个故乡
在路上,一直都在,肉体和灵魂。人有时可以回头,路从来不回头,它指引,蜿蜒,有时也崎岖。
一条羊肠小路,系紧乡野的庄稼,一边是豆子,一边是玉米,这头是收成,那头是生活。风霜雪雨替日子勒紧缰绳,一匹马的春天,一头牛的夏天都在田间绷直。
一条弯弯的山路,绕过峭壁绕过湍急,绕过难以绕开的藩篱。
一条辙痕深深的乡路,一条平坦宽阔的高速路,还有海路,空路,心路……
一条路,从家门开始,一条路又在家园停歇。所有的路都连着远方,每一个远方,仅仅是路的某个里程。所有的路都有一个故乡,每一个故乡都盘桓在心里,每一次回归,都是一步艰辛、一步牵绊。
一个人在路上,一生在路上,不远处会有时断时续的歌声,扯住你的遥望。所有的路都有一个无法到达的远方。
一群羊在路上
白云在山坡上吃草,雪花在草地上做梦。
你的羊儿,我的羊儿,在一声声高低不平的小调里,祥和地咀嚼阳光。这样的情境不是持续不变的,有时,需要穿过庄稼的缝隙,有一条细鞭在空中噼啪脆响,要羊儿知道,此刻庄稼是有毒的,需要绕开;有时风雨雷电的突袭,也是不能躲避的,相继的围困打击,依然要面对。
有时,可以徐徐打开队列,在收割后的田园,捡拾遗落的芳菲。
一只羊,在一群羊里用孤独取暖,另一只羊在不远处,为一场干涸悲伤。羊是通晓哲学的,它们有目的地取舍方向,鉴别百草。羊也是崇尚宗教的,一直以善良方式宽恕自己,宽恕人类的欲望和罪孽。
一群羊在路上跌倒,另一群羊更替在路上。
羊有季节的辉煌,人有阶段的成功。有时觉得,人和羊的一生很相像。
村庄是一把根须
一个村庄在另一个村庄的后面,遥望和躲闪云的影子。
我是村庄走失的孩子,一直追随太阳,寻找回家的方向。家在村庄里,在老杨树旁,家是两间旧草房。园子里的菓树长高了我的童年,而今我的童年早已零落,零落地飘远。一个村庄是一把根须啊!我在枝头,在飘摇的空中,看不见根的苍老,干枯与伸扎。
一场雨走过村庄,一行雁飞过村庄,我走过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,看不懂哪个是我的故乡。没有了那个铁匠铺,没有了那个豆腐坊,也没有了那个看电影的“大俱乐部”,没有了喊我小名的旧乡亲。
一个村庄老了,一个寻找村庄的人也老了,也老了寻根的遥望。有些熟悉的人没了踪迹,名字被刻上在山坡的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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