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金利：打鱼趣事

　　作者简介

　　张金利，男 笔名 ：溪水。1972年出生，大专学历，在《北大荒日报》、五国城诗社发表过新闻报道和诗歌。现就职于依兰农场巴兰河管理区做行政管理工作。

　　从儿时起，我就酷爱在冬季里跟着父亲在冰面上打鱼，不论能否打着鱼心里那叫一个爽！那个年代物资匮乏，全家八口人冬季里没有蔬菜和肉食，改善生活就靠打点鱼虾来调剂。

　　每到放寒假时，水面冰层厚度冻得超过20公分后，父亲就领着哥哥和我扛上冰镩子、抄罗子、铁锹等捕鱼工具步行10多里地，浩浩荡荡来到河塘里、水泡子和小溪深处去打鱼。其实冬季捕鱼大致分两种：第一种就像查干湖、兴凯湖那样打完冰窟窿后下网，这种方式成本高费工费事。第二种就是打“冒眼”捕鱼方式，这种方式省事方便成本低，我们一般都是采用第二种方式。首先是仔细观察分析在什么地方镩冰窟窿，如果冰下水太多，鱼儿密度就会降低四处逃窜打不上了鱼；如果冰下水太少，鱼儿就不会在该处停留，就没有鱼。当然了，这是一项技术含量很高的工作。只有当地有心人，在掌握全年水文特征后才能打到鱼，否则就是“瞎忙活”“白挨累”。

　　那天，父亲带我们到“馒头山”脚下一个中等自然水塘里，嘴里肯定地说：今年夏天我就看到这里有大鱼在翻花，是个好兆头，今天鱼肯定少不了。我在秋天的时候又特意向水塘深处扔了一些倭瓜秧，蛤蟆在天冷冬眠的时候抱住倭瓜秧不肯放，把倭瓜秧取出蛤蟆会很多。看到父亲自信的样子，我们哥俩也信心十足，随即投入到激烈“战斗中”。我在父亲指定的冰窟窿位置清理了积雪，冰镩子上下翻飞，冰花四处飞溅，忙活得浑身是汗也不觉得累，足足用了3个小时才把两处冰层凿出90%的洞。老规矩，剩下10%靠着水面冰层的要由经验丰富的父亲完成。根据物理反应，冰层下面水的压强大在破冰瞬间会产生1到2米的水柱子，带动产生新的水流，这时候用抄罗子迅速搅动水流，鱼儿就会跟着水流不知不觉地来到抄罗子里。这时，再看父亲就像训练有素的“战士”一样，迅速破冰，水柱子一停；迅速用抄罗子在冰窟窿里不停地搅动。只看见抄箩子一会在水里，一会在冰面上。我和哥哥拼命往袋子里装鱼，忘却了寒冷、忘却了饥饿，忙活好大一阵子才把鱼捡完。

　　父亲满脸微笑、浑身冒着热气地说：今天咱们打上来的鱼多，就在这烤鱼吃，尝尝野餐的味道；要不然鱼太多，不吃饭、没有劲鱼也背不到家啊！

　　因为天要就黑了，我们匆匆吃过父亲用木头火烤的小鱼，没有仔细品尝，只觉得味道鲜美。随后，我们用长树枝子在第二个冰窟窿里捞到几串倭瓜秧，就像父亲说道那样，蛤蟆不规则地抱着倭瓜秧死死不撒手，往下拽都很费劲。

　　我们扛着一大袋子的“战利品”和打鱼工具回到家中。父亲又说：把鱼、蛤蟆分成6份，咱家这栋房每家分点，让他们也尝尝鲜、解解馋……

　　而今，父亲很老了，再也打不了鱼了，可是我们父子三人打鱼的场面却始终萦绕在我的梦里，浮现在我的眼前久久不肯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