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
文/月下西楼
成为了母亲,我才深深体会到了我母亲的艰难与不易。那行走在时光中弯曲的脊背,那浸泡在岁月里干枯瘦弱的双手,那渐渐脱落的牙齿,那额头纵横交错的皱纹,甚至让人不忍目睹她的脸,再好的魔术师也无法变换出最初的容颜。感叹岁月无情的磨砺,在时光里一刀一刀刻下了饱经沧桑的印记。
母亲总是老,在我的记忆里,年轻时的母亲显老,现在的母亲比同龄老人看起来更老。那是深入骨髓的苍老,是任何营养品不能健壮的躯体,任何化妆品不能改变的皮肤,哪一件好看的衣服也不能让她重新焕发光彩。就像屋子角落里那油漆斑驳的方桌,黑夜里那盏昏黄的老油灯,一点一滴的光亮在岁月里耗尽了,渐渐暗淡了,只留下了形和体的存在。母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,不知那头浓密的黑发遗落在了哪个夜晚,哪天的黎明狠心漂白了她的发丝。那仅有的黑发越发似残冬遗留下的枯萎的树叶,在夏日的阳光下躲藏,在绿叶里怯怯的蜷缩,在视觉上形成强烈的反差,刺得人眼睛生疼,那般让人无奈与怜惜。
记忆中的母亲没有一刻空闲,即使烈日或寒风也不会安安静静的呆在房间,总是有做不完的事。母亲视力下降,做事慢了,但格外细致了,地扫了又扫,衣服洗了又洗,但还是不放心。白天时间从不会去炕上坐一坐,躺一躺,她和年轻人一样去田地劳作,回来后生火做饭。唯一的空闲就是陪命运悲苦的老姨说说话,宽慰这个一起长大的妹子。她生活节俭,她不知道什么叫享受生活,什么叫不枉此生,这些有情调的话她没留意过没懂过,虽然母亲也识字也看电视,但她有比感慨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年轻的母亲精明能干,家里家外,大事小事都要操劳,还要忍受物质上和精神上的贫穷与压抑。她有老老小小的家庭大军等着她去照管,她的亲人比我们多,是她的幸福也是她的不幸。我们所谓的"上有老下有小"和母亲相比多么微小,我们的所谓经济负担和母亲的"巧妇难为无米之炊"的经历相比是多么不值得一提。可母亲提及往事总是沉浸在回忆之中,只讲我们的趣事,只说我们带给她的快乐,她怀念那段艰苦的日子,怀念自己的青春年华。
我们经常和孩子在一起就餐游玩,可我的母亲,总是和我做着迷藏:吃饭的餐桌上没有,她在厨房收拾忙碌;乘凉的人群中没有,她在田地里侍弄小豆秧黄瓜架;热闹的商场避而不进,她已在小摊如获珍宝。她总是不在人前露脸,不给儿女提任何要求,不接受儿女的任何补偿,默默的用自己的劳动创造一切。有一间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,一间可以做饭的厨房就是她的最大满足,当然还必须有我健康憨厚的老父亲。
母亲,她敲响了锅碗瓢盆的节奏,浑身飘着柴米油盐的味道,散发着家的气息吸引着远方的儿女。她的身影在晨风里在夕阳下尽情的舞蹈,是地平线上永恒的剪影。那是一个母亲特有的舞蹈,是任何艺术不能展现的爱的姿势。心里梦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,到处都是她的声音,人生已是充实与完美。不敢想像,如果人没有了母亲,就感觉没有了家,从此失去了故乡。一个灵魂如果徘徊在路上不知将去何方,那才是真正的孤独,生命中最深的痛。
母亲是电话那头的守候,是爱的回应。母亲是相随的目光,目送着你离开,你回头看她依然在,她和她的白发依然在风中。母亲啊,是儿女的两行热泪,无论走多远,无论走多久,她是最执着的守候。乞求上天保佑母亲:我愿用我一生换母亲岁月长留!母亲,是虚掩的朱漆脱落的房门,时时坚守在院落;母亲,是儿女疲惫身躯的温床,她的宽厚化解了生活中所有的忧愁;母亲,是晨曦中摇动的风铃,睁开眼就是美好与希望!
从不羁绊你的脚步,却又时时把你召唤;时时不在你的眼前,却时时让你惦念!祝福我的母亲,还有你的母亲:平凡,伟大!健康长寿!
俄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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